如果你能夠多層面地接觸到世界各地的富人,你就會發現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每一個富人的金錢屬性,都帶著不同程度的民粹主義。
在中國成功的當代藝術家們開始表現出雞賊式的機靈,或者成為沉默的大多數,那些跟風者則在各類自媒體群里,表現得急躁而惶恐。毫無疑問,歷史正在它最重要的環節——政治語感層面,收緊了口子。
在全球保守主義開始抬頭,而中國領導層不斷釋放出與曾經的“韜光養晦”絕然不同的語言和態度時,一場發自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的前衛文化運動——85新潮,以及同一個群體所掀起的“當代藝術”,正在成為主流社會的棄兒,這讓中國的“當代藝術”有可能成為一場文化的敗局。
當代藝術的話語權始終掌握在世界美術史的書寫者手中,而中國藝術,從來都是在世界文化多樣性層面,充當補充力量。中國前衛藝術家一度集體性地對“進入歷史”或者“進入博物館”充滿信心與期待。然而事實證明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一廂情愿。哪怕以商業手段將威尼斯雙年展這種藝術機制話語攪得雞犬不寧。
以尤倫斯夫婦戰略性地清倉中國現當代藝術的收藏為標志,中國前衛藝術家一夜之間陷入進退失范的尷尬境地。那些將自己的藝術前途和希望,寄托于對國家政治的改天換地的人們,注定是一場危險而沒有結局的鬧劇。
現代大國政治已不再會出現休克式療法,用以解決世界政治普遍存在的各種問題:權力集中或者腐敗橫行。在資本主義發展到符號的再生產階段,人類社會面對的新問題,比那些老派的政治問題更加嚴重和復雜。想通過操作顯而易見的教科書式的政治議題,很難達到切實的政治目的。人文科學的發展與大數據時代的科技,讓統治技術已經改天換地。
這對于中國的那些靠純粹西方文化規則與言說系統建構自己的精神形象的前衛藝術家們,以及那些實際上知識系統具有重大缺陷的知識分子們來說,確實是一個噩耗。
電影《肖申克的救贖》里的著名臺詞:“要么忙著活,要么忙著死”,恐怕是這一場注定前后不靠的文化與意識形態最活躍階段的上下半場。
子賀
子賀,涂姓,學名琪敏。1975年生于九江。藝術家、策展人和獨立學者。早年從事詩歌創作、商業攝影和廣播電視媒體的策劃。近年主要從事陶瓷藝術的研究及策展。重要展覽《st.art就地出發——中國當代陶瓷藝術國際大展》。長于精神分析寫作、繪畫和跨界研究。